记不清楚是在2010年还是2011年,过完春节从昭通回昆明上班,那时候从昭通去昆明的火车要做12个小时,好像是晚上七点上车,第二天早上7点到昆明。春运期间的绿皮火车没坐过的人是不能想象有多么挤的,而且还是站票,整个车厢里都是人,地上只放得下两只脚,转个身都费劲,我刚好站在车厢连接处的厕所门口,时间长了我实在是站不起了就慢慢的挪到厕所对面的盥洗台坐在上面。
我坐在台子上,台下空间就稍微空一点了,一个中年妇女就靠着盥洗台坐在地上,实在太无聊我就塞上耳机听歌,再加时间比较晚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睡了不知道多久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看到我前面靠着盥洗台坐在地上的那中年妇女很难受的样子,周围几个大包,她捂着肚子,五官都拧成一堆,甚至眼泪都流了出来,应该是实在受不了了,她挣扎着站了起来,这时我才发现她大着个肚子原来是个孕妇,她推开厕所门就进去了。
我也没多想,因为我当时二十一二岁,也看不出来她的样子像是怀孕多久了,而且怀孕了还敢买张站票挤春运的火车,可能离生产的日子还早。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吧,旁边的乘客里有另外几个妇女就说这大肚婆怎么进去这么久了还没出来,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大家才觉得有些严重,就去拍了拍厕所门喊她,可是火车上太嘈杂,听不到有回应。
这时车上的乘务员刚好过来,我们就把情况和她说了,她拿出钥匙从外面打开厕所门,我就坐在厕所对面,看到厕所地上全是血,她靠着墙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个刚出生的婴儿,可能休息了一会儿体力恢复了一些,我看她的气色居然比刚才疼得不行的时候好多了。
列车员进去后把门关上,过了几分钟出来去找了条毯子来把婴儿包好,然后把她扶了出来,她抱着孩子出来,旁边的人拿地上的包堆在一起,扶她坐在上面。
我看到那孩子胖胖的,脸是红色的,没有哭闹,眼睛闭着,小手一动一动的,那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刚出生的婴儿。